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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汉中兴录

第二十一章 顺风纵火

曹性十九岁左右,本是雁门郡猎户,后来从军当了斥候,他的本身一多半都是父亲传授,可惜父亲在几年前随军出塞后再也没有回来。

曹性在斥候屯里以箭术精湛而著称,这也是做猎户时生活所逼,很多大型猎物毛皮非常值钱,射杀它们时只有一个地方可以下手,就是眼睛。所以为了讨生活,他在父亲的威逼下练得一手好箭法。

在刘烈没有到斥候屯之前,曹性和大多数斥候一样对未来都没啥概念,总觉得斥候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,随时都可能死。但现在不同,屯长给了他们无限的生存勇气,让他们觉得,原来汉军也可以这么威武。经过在草原上的数次血战,曹性对刘烈、对整个斥候屯乃至对自己所效力的大汉军队越来越有信心,他要活下去!更要保证屯长一直活下去!

所以他自告奋勇跟着屯长断后,他相信自己的箭术一定会有用!

这一点刘烈也相信,刘烈让他担任掩护任务,其实是从后世狙击手得到的灵感,当然,刘烈也知道,神箭手和狙击手还是有区别的,而且鲜卑人这劲头估计也是悍不畏死,一两支箭估计也挡不住他们追击的步伐。

但刘烈相信,准确的弓箭狙击一定能给他们争取时间,哪怕是一分钟,此刻也是宝贵的!

刘烈的马上箭术确实不怎么样,一开始他还试图反过身来射击,可准头实在太偏,干脆放弃了,他带着雷重在树林里全速向北狂奔,身后最近的鲜卑人离他们还不到二三百步的距离。

更多的鲜卑人发现他们的逃跑方向后开始分兵从两翼迂回,莽原峡谷北边的丛林中,鲜卑铁骑呈三角形状正全速狂奔。

曹性伏在一棵树后紧盯着下面的道路,身边摆放着五支长箭。远处马蹄声越来越近,近得几乎可以清晰地传到耳朵里,他深呼一口气,拿起一支箭,拉开弓弦,死死地瞄着离他不到一百步的地方。

他看见屯长和雷重两人风一般驰过,他还看见屯长神色紧张地骑在马上到处张望,他知道这是屯长担心他的安全。

曹性面无表情,静静地埋伏在树林中弯弓搭箭,只见为首的十余骑鲜卑士兵高速飞奔而来。曹性从容瞄准,“嗖”的一声,一箭射出,一个鲜卑人应弦落马。

还未等其余鲜卑人反应过来,曹性以飞快的速度再次连射出三箭,又有三骑鲜卑人丧生。

鲜卑人本来速度就快,没想到会在这里遭到伏击,前面的人一旦倒下去,人和马顿时成为后续部队的路障,紧挨他们前进的十多名骑兵措手不及,被绊得人仰马翻。

战马的嘶鸣,人和马翻滚在地溅起的尘土给后面的鲜卑人造成一种错觉,他们以为自己又遭到伏击。一名千夫长不敢造次,只好下令一部分人整顿道路,另一部分下马警戒同时命令一些骑兵准备迂回。

曹性利用鲜卑人混乱不堪的时机,赶紧收弓上马,静悄悄绝尘而去。

可鲜卑人这边懵了,他们不敢再追,只好原地四处搜寻警戒,结果连个鬼影子都没发现。

鲜卑人的军事组织相对要松散一些,又因为是骑兵,所以前锋部队和中枢指挥系统往往离得比较远,他们要等到真正能拿主意的军官赶到才敢有进一步行动。

能说上话的,只有二王子和连。和连赶到谷口的时候,时间已经过去近二十分钟,他和宇文虬听完士兵们的叙述后,又找来中箭士兵的尸体,拔出箭杆仔细观察。

“这确是汉军士兵所用。”宇文虬拿起一支箭仔细观察后下了结论,这意思就是说,伏击他们的不可能再有其他什么人,诸如马匪之类的。

和连不是白痴,他很快发现一个问题,那就是汉军既然突然袭击,为何又只射出区区几支箭,要知道他们有很大的机会射出十倍的数量,足有造成更多的鲜卑士兵伤亡。

宇文虬没有回答,他又仔细询问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,听完后宇文虬似乎胸有成竹,对和连道:“二王子,这只是少数汉军所为,他们敢于冲击我骑兵营地,又在半路不痛不痒地射出几支箭,以属下看只有一个目的。”

“是何目的?”和连赶紧问。

“他们是想引开我鲜卑大军,属下敢断定,汉军主力定然不在此,”宇文虬指着前方,“汉军见我大军逼近,不得已以少量兵力吸引我骑兵主力,好给主力撤离赢得时间。”

和连其实觉得宇文虬说的有些道理,问题是道理都让下属说了,他这个领军的王子摆在什么位置?汉军马踏鲜卑各部落,已经让很多士兵对他的指挥不满,如今又让一个小帅指手划脚,他和连的面子何在?

想到这,和连决定好好思考一下,当然,他思考的方向是如何反驳宇文虬。

“宇文小帅,你说汉军想要往哪个方向撤离?”和连问。

“向东,沿歠仇水南下直到马城!”宇文虬很坚定地回答。

“你到过那里吗?”和连又问。

宇文虬摇摇头,他这个年纪的大多数鲜卑人都没来过,这地方除了猛兽啥也没有,谁没事吃饱了撑的跑这来。

“那你想过没有?汉军骑兵主力放弃宽阔的草原不走跑到崎岖的山林去干什么?如果是想逃跑,他们早干啥去了,前两天他们偷渡浑水河的时候大可以在草原上南下直到高柳,何必在我弹汗山绕圈子?”

“这……”宇文虬顿时语塞,他也想不通这一层。

“所以汉军根本就不想逃跑!”和连斩钉截铁地说道,“汉军本来是在莽原峡谷休整,没想到我大军来得这么快。他们要逃命的话,只能选择往北,而不是往东自陷绝境!”

“可往北同样山高林密二王子!”宇文虬急了。

“但往北渡河后就是王庭!”和连现在信心越来越足,“汉军跑到弹汗山来就只有一个目的,王庭!”

宇文虬无语了,这是大鲜卑的王庭啊,要是一百个汉军就可以在这里横行无忌直闯王庭的话,那三十万鲜卑控弦之士可以去死了。

其实也没人敢轻易否决和连的说法,汉军既然人少,进入弹汗山地界后就应当立刻南下回家,为何要连续袭击数个部落?是不把鲜卑人放在眼里还是嫌自己的命太长?

或者是另有其他的阴谋?

难道真如和连猜想的那样,此次汉军出塞名为斥候,实质上是刺客?

宇文虬在内心哑然失笑,这种猜想也只有和连这个阴谋家能想到,汉军难道不要命了?

还未等到他反应过来,和连的命令已经下达,五百人驻扎谷口,其余兵分三路向北猛追!

曹性刚刚追上屯长和雷重,就见到屯长背上鲜血淋漓,“大人你受伤了?”

“不碍事,来帮帮忙!”刘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白色布卷,然后下马脱下战甲,让雷重和曹性二人帮他缠在伤口上。

“大人,下一步咋办?”雷重问。

凛冽的凉风吹得刘烈直打冷战,他忍住疼痛问道:“按照歠仇水的流向,我们此去是不是抵达河岸?”

曹性点点头,“过了河再走三十里不到就是鲜卑王庭。”

“什么?”刘烈激动起来。

雷重摇摇头,“地势越来越高,过河几乎不可能,况且鲜卑王庭的卫兵肯定会重兵守卫河岸……”

“也就是说我们没路了!”曹性道。

刘烈自然不甘心,他可不想死在这,一定有办法的。

之前刘烈曾想利用机关杀人,可这节骨眼上哪有精力去制作这许多机关,况且鲜卑人这么多,靠几个机关也杀不了多少人,到时候他们也还是难逃一死。

就在刘烈使劲想办法的时候,北风呼啸着吹得干枯的树干哗哗作响,地面上的枯草落叶被卷得四处乱飞。

有了!刘烈眼睛一睁,顿时来了希望。

现在是深秋十月,正是北风肆虐之时,这林子里到处都是干枯的树木草丛,不趁机放上一把火就太对不起鲜卑人了。

他把这个想法给两个下属透露出来的时候,两人顿时大喜。曹性道,“大人,我在北,敌在南,放火正好!”

雷重笑道,“我说这一路上逃命,这眼珠子总睁不开,就听大人的,烧死这帮没人性的牲口!”

曹性一撇嘴,“你就别做梦了,这不是在草原,火势一时半会起不来,别到时候火没放足,倒叫鲜卑人砍了脑袋。”

刘烈道:“就算烧不死鲜卑人,大火燃烧生出的浓烟也可助我们一臂之力。”

三人说干就干,首先用刀割下大量干草堆积起来,又砍下树枝堆积在一些枯树下,打燃火摺后刘烈对两位属下道:“各自找位置埋伏,不用管我!”

火借风势,浓烟迅速蔓延开来,追击的鲜卑人远远望见树林上空升起的浓烟大喜过望,和连更是洋洋得意,这浓烟说明什么,说明汉军在做饭,自己追击的方向看来完全正确。

宇文虬也是吃惊不已,汉军难道准备作困兽之斗?不顾暴露行踪的危险竟然埋锅造饭?

鲜卑人的惊喜没能持续多久,浓烟和热风很快迎着马匹行进的方向狂吹过来。狂奔的鲜卑骑兵被浓烟这么熏过后,连眼睛都没法睁开,胯下战马更是狂躁不安。

但鲜卑骑兵的速度似乎没有慢下来,因为二王子和连此刻信心十足,直到他们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炙热。

火势越发大起来,在凛冽的北风助威下凶猛地朝着上千鲜卑骑兵冲来的方向扑来。杂草和枯枝在火苗中发出阵阵“噼噼魄魄”的噪声,浓烟像乌云般在茂密的树林中弥漫开来。

丛林里的各种飞禽走兽在大火的追逐下四散逃窜,跑在最前面的鲜卑骑兵也感到越发不对劲。几个前锋骑兵抬头一望,顿时脸色大变。

通红的火焰躲在浓烟中以极快的速度向鲜卑人扑过来,坐下在战马已经忍受不住炽烈的高温,一匹匹放声长嘶。

“快!撤!撤!”

鲜卑骑兵们慌乱勒转马头一队队仓皇而回,后面的骑兵们不知发生什么情况,只见自己的同伴一个个脸色不善,根本不顾军令就往后狂奔,等他们明白过来的时候,大火已经燃到跟前。

一个时辰前还是阴冷的山林此刻变成了一座充满浓烟火焰的地狱,本来气势汹汹的鲜卑骑兵顿时成崩溃之势,很多逃跑不及的鲜卑骑兵在惨呼中被无情地卷进烈火中。

和连和宇文虬终于得知火情,两人想都没想就指挥部队往后狂奔,大火当前,任何犹豫都只有死路一条。

刘烈他们放的这把火已经成了燎原之势,整个莽原峡谷西段成了一片地狱般的火海。和连率领的三千多骑兵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损失十分之一,残余的部队被迫全部撤出峡谷,先向西狂奔三十余里在转向北才算勉强安定下来。

望着下属一个个灰头土脸的狼狈样,和连也是沮丧至极,谁能想到狡猾的汉军竟然放了这么一大把火?

在森林最东边,何典和谢铮已经率汉军主力找到了歠仇水,森林大火由西北往东南狂扫,火苗也扫到他们的边缘,但汉军所在地方水流较多,斥候屯并未受到影响。

何典呆呆地望着这场大火,心中越发担心起屯长三人来。谢铮趁机给斥候屯鼓劲,说这把火肯定是屯长他们放的,屯长他们一定没死!

问题是此刻森林就像一个大火炉,别说是烤人的高温,那些弥漫在林子里的浓烟也能把人呛死,他们除了在原地等待之外无计可施。

在焦急的等待后,傍晚时分,一名斥候忽然兴奋地大喊:“快看,河面上有人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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